将愤怒化作力量、从疯狂与怒火之中汲取营养。
这个世界上,有某种血统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
而这个种族如今主宰着整个九界,是名副其实的镇压者与统治者。
他们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神职,但是,只要体内流淌着这样的血统,那么他们必定会被尊为那个职称。
战神。
战争之神。
战斗之神。
无论哪一种都是。
因为这种血统就是天生的狂战士。
这让他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去与巨人角力、甚至是在战场之上占据上风。
而后来,不知道是谁学会了将这份力量通过魔法的形式具现化出来,这便有了‘神怒’。
而这股愤怒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
传说它散发着高温、却并非火焰,整体呈现出一股耀眼的金色。
就像是太阳一样。
但隐约之中与阳光又有着不同之处。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曾经只出现过一把拥有神怒力量的圣剑。
它的名字是古拉姆(Gram),本身就是怒火的象征。
如今应该在天选的神怒战士、尼德兰的万军之主齐格飞的手中。
而伊尔芬部族祖传的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更是众神之王奥丁亲自选择的‘剑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把剑现在依然还在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上、在万军之主齐格飞的手中。
而第二个展现出神怒力量的剑刃则是荣光之剑艾迪林。
虽然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柄剑真正的具体来源,但与神怒圣剑相似的光辉的确曾经在这荣光之剑上闪烁。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剑是虚假的情况之下,那自然可以姑且认为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管怎么样,那把剑同样在尼德兰、甚至是在伊尔芬部族缔造的天怒之城中。
它就光明正大的摆在伏尔松格一族的王陵之前,被战士的雕像握在手中。
而护卫着这柄剑的不仅仅是巡逻着的卫兵与专门派遣的王陵守卫,更是齐格飞曾经宣称过的‘战士的荣誉’。
尼德兰战士的荣光。
当齐格飞在自己的加冕仪式上公开给荣光之剑艾迪林定义后,几乎所有市民都对这剑无比上心。
因为它自身就已经成为了尼德兰战士的符号。
如果艾迪林之剑失窃会如何?
毫无疑问,这一定会激起整个王国的民众的怒火。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它是一个最为甜美的诱饵。
任何对它出手的人都会招致尼德兰的同仇敌忾,也会招致这个盘踞在西部地区的王国的打击。
也因为尼德兰展现出的那种强大的实力与一言不合直接开打的狂傲姿态,即便那艾迪林之剑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防护措施。
但依然被保护的很好。
只要尼德兰依旧保持强势,就没有人敢动什么歪脑筋。
而这已经是威提格所知晓的一切了。
“神怒……”
他死死盯着那长刀上闪烁着的神怒之辉,无论怎么样都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
即便它刺眼、即便它令人感觉到心悸、好像要将人撕碎一般。
但是,威提格仍然注视着它。
“世界上唯二的怒火之剑仍然在尼德兰王国内。”
好像是明白威提格的震惊与疑惑,埃策尔开口说道。
“你应该也见过那两柄剑的模样吧?”
说到底,无论是神怒圣剑古拉姆还是荣光之剑艾迪林,它们都可是‘剑’。
是可以双手挥动的大型宝剑。
但这个男人手中握着的长刀却截然不同。
它的款式明明就是骑兵经常使用的马刀。
或许比普通的马刀更长一些,但那种辨识度依旧存在。
这玩意怎么都不可能是剑。
但是,凡间理论上来讲是没有任何人能缔造出‘神怒’的。
也就是说……
“我这不过是那个从未尽到过责任的父亲给的小礼物罢了。”
怒火光辉闪耀之时,神之子给了凡人这样的答案。
但是,这种话语能让人接受吗?
不。
并不能。
此刻,威提格心底突然浮现出了强烈的愤怒。
在无比疲惫的情况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但是,就是不满。
“感觉到愤怒?还是不安?”
威提格已经无力再去遮掩自己的心情。
他现在的表情几乎能完美表现出他的心情。
而这些则完美落在了那匈兰大王的眼里。
“感觉到荣幸吧,开心一点,你是第一个近距离观摩这神之刃(Aesir)的力量的人。”
“阿萨……”
低声念着那个主宰整个九界的部族之名,他见到那燃烧的怒火之刃逐渐延长。
而在那充斥着暴虐却又散发着莫名神圣的光辉之下,威提格所见到的是埃策尔那暴虐的眼眸。
战争、愤怒、杀戮。
“咳咳咳咳。”
咳血之时,他直接被埃策尔抓了起来。
“记住,威提格。”
虽然勇士仍然死死抓着自己父亲打造的神剑,但他明显没有了力气。
只能任由那神之子抓着他的脖子。
“咳咳。”
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他的眼神不由涣散着。
模糊的视野之中,他看到了那怒火辉光一闪而过,接着有什么东西被击溃了。
一瞬间,时间好像就此变得开阔起来。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强烈的情绪上涌,让本来几乎要闭上眼睛的他竭力瞪大自己的视线。
“不……”
他意识到了,崩碎的山峰。
是曾经被亚美龙根一族视作天然牢笼与防线的山脉好像被撕碎了!
‘轰’
伴随着山脉的倒塌,一条道路就这样被开辟了出来。
不,应该说是被削了出来才对。
“是我们的大王!”
而就在那光辉一闪而过后,本来还因为火势问题四散奔走的骑兵们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是埃策尔大王!”
“匈兰万岁!”
“匈兰战无不胜!”
“大王生而高贵!”
幸存的匈兰骑兵们用着自己所知晓的言语赞颂着他们的统治者。
而那些回荡在这山谷中的声音几乎令人感觉到崩溃。
因为匈兰的气势攀升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边疆军团的衰败。
守不住了……
威提格嘴唇翕动着。
意识到这些的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此刻,在这第一道防线的城墙之上,有的仅仅只是匈兰大王的声音。
“看到了吗?”
喘着气,埃策尔开口说道。
“即便是人间的战场,能产生主导作用的只有力量,其次是身份与地位。”
身份和地位?
这意味着什么?
好像根本不需要询问。
因为威提格已经感受到了。
迟钝的皮肤上有水。
脸上感觉得到水渍。
‘轰隆隆’
天空之上有雷声响起。
下雨了?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