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伟大的众神之王言语之间的态度就已经将乌勒尔与瓦利完全绑定在了一起，而他就这样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口气将所有的责任甩给了瓦利。
乌勒尔为什么会死？
因为瓦利。
乌勒尔为什么消失？
因为瓦利。
而对于自己在其中扮演着的角色，奥丁更是只字不提，就好像是瓦利自己活在世上本身就阻止了乌勒尔归来那样。
这让瓦利不由感觉到有些窝火、郁闷，但他又没有办法指着奥丁的鼻子直接骂出声来。
甚至，他还不得不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绝望、失落的状态出来。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我现在就应该去闪电宫那边告诉托尔，乌勒尔是因为我才死的吗？”
是的，他只能那么做。
也好在他如今也确实应该表现出那种失落、悲哀的情绪，无论他如何宣泄、责怪都不会引起什么怀疑与反感。
“……也许我真的不该活着。”
“别那么说。”
“父王，当初你真的该阻止他的，我宁愿就这么躺在冰块里，也不愿意经历这种事情。”
“孩子……”
“你真的应该阻止他的！”
注视着瓦利那好似崩溃、愤怒的神情，奥丁面容上的神色也是一阵变幻。
顿时，一种沉默的氛围扩散开来，那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
此刻的奥丁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等了好一会儿后，他只是憋出了那么一句话来：“我是你的父亲。”
“……”
瓦利没有说话，他仅仅是盯着奥丁，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虽说我是阿萨的神王、虽说我也必须为整个神族考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否认心底的那些想法。”
奥丁就这么叹了口气。
他那苍老的容貌就此浮现出了一抹颓废，好像在这里的根本不是那呼风唤雨、主宰九界的王者，仅仅是一个迟暮的脆弱老人。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管做什么事情，总会偏向你一些。”
就像是一名脆弱的父亲，他如此说着。
“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就这么消失溃散、或者是干脆被冰封冻结、永远见不到这个世界。”
“所以，父王默许了他的作为？”
“……”
“对不起，瓦利，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将你完全冰封、那你与死亡无异……”
他似乎还想要强调些什么，但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总之，我确实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那父王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心存死志么？”
而面对这刁钻的问题，奥丁却也没有给予什么肯定的回答。
“……其实很难说。”
他如此回答。
“我当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心态与想法，也许我当时所想的，只是最后赌一把吧。”
…………
这就是最终的答案了。
至少是奥丁想告诉那些所谓的知情者的答案：
乌勒尔是对生活完全丧失了希望、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朋友、母亲也不愿意站在自己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他便选择将自己的命运送进未知的领域。
通过与一个即便是冰封也活不了多久的、有着先天缺陷的残破存在融合。
通过这种方式来决定自己的下场。
然后，他的意志溃散了。
也许比起怀抱着对巨人憎恨、想要活下去、想要复仇的瓦利，乌勒尔那本就存有死志的意志确实不堪一击。
于是，那个揠苗助长、刚刚出生便如成人一般的新生儿活了下来。
因为乌勒尔对自己的过去抱有憎恶，这就导致他没能继承乌勒尔的记忆，但却得到了他的狩猎技艺。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破封而出，便能熟练使用各种兵器的原因。
而最后，最大的问题虽然没有得到解决，但却就从奥丁那边转移了，因为说的再多，奥丁也不过是一个‘偏袒’的罪过，这就是乌勒尔自己的决定。
也因此，那种压力如今便来到了瓦利自己的身上。
奥丁看上去好像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慈父形象，但却明显是在强迫瓦利这边做出选择。
但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又能怎么做？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与托尔那种家伙沟通的话，那么这种事情就难讲了。
现在，他终究不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
“啧……”
就这么注视着窗外那秀丽却又幽深的森林之景，瓦利非但没有感觉到什么静谧，内心反而愈发的烦躁。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醒了没有？”
只是，房门并没有打开，门外只是传来了他如今的‘兄弟’的声音。
是维达尔。
“嗯，已经醒了。”
“那出来吃早餐吧，已经准备好了。”
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好像仍然住在维达尔的兰德维蒂森林中的那座庄园中，就突出一个寄人篱下。
虽然他也有着位于紫衫谷的住处吧，但经过昨天那么一闹腾，想要在紫衫谷中住显然不太可能。
至少作为一个情绪激动崩溃的人，他应该远离那里。
而如果自己想要继续生活在神域、又想要不被束缚的自由活动的话，那么就得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领地’才行。
自己的住处、自己的居所。
总之，就现在这种程度来看，还有好多事情是需要自己头疼的。
叹息了一声后，瓦利开始调整起自己的神情，在确保完美无缺后，他这才走出自己如今的房间。
一路走到客厅中后，他便见到那张朴实的木桌上摆着一份简简单单的早餐——牛奶、煎蛋还有蜂蜜与面包。
当然了，维达尔自己的那份也是一样的，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在早上吃肉的习惯。
“谢谢。”
“嗯。”
他们的对话就仅此而已了。
维达尔本身并不怎么喜欢找话题，而瓦利也不知道应该和他聊些什么。
他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将那涂抹了蜂蜜的面包连同牛奶一起吃下去。
随意的将餐盘端到洗手台边上后，他开始用魔法展现出清水，清洗器了自己的碗碟。
在将这些搞定后，他转头看向了这座庄园的主人。
“我今天有点事，要去找托尔。”
他开口说道。
“嗯，还回来住么？”
“应该吧，我还没想好到底要在哪里建立宫殿。”
“那要给你留晚餐么？”
“应该不用留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