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突然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整不会了。
他的头脑好像拒绝思考那样,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好一会儿后似乎才有所恢复。
“巴德尔……”
就这么念着这个名讳,瓦利就此回过神来。
只是,当他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两个家伙时,面容上却浮现出那种有些茫然的复杂神情。
“我再确认一次。”
他开口说道。
“嗯。”
“巴德尔并不在阿斯加德。”
“嗯。”
“他在人类的世界中?”
“而嗯,还在哥特呢,位置好像还不低。”
想到了某些事情,霍德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封印了记忆的状态。”
他的笑容透着一抹嘲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复杂。
瓦利也不知道现在的霍德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他只是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不对啊,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很简单咯,埃策尔发现的,然后我通过他所说的情报,锁定了范围之后直接就找到了他本人。”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我难道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么?”
说到这里,他看着面前那两个家伙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了。
而听到这里,埃策尔与霍德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对视着,然后陷入了思索之中。
“以前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些事情么?”
“你们什么时候说了啊。”
“等等,我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
霍德忍不住伸手摩挲起自己的下巴来。
“我记得我当初说的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神域搅得天翻地覆……”
“然后想办法将巴德尔处理掉。”
瓦利就这么替霍德补上了后边的那些话。
“嗯,我当初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你也没说巴德尔他现在在中庭。”
瓦利抱怨道。
“你们根本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好吧。”
“呃……你要这么想,我这里明明将杀死巴德尔的事情和在神域搞破坏两件事分开了,说的完全就是两回事。”
“这也算?”
“怎么不算呢。”
霍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看,巴德尔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一个神明,而且还是受到天后保护的亲儿子,如果不是确认了他的状态不对,可以纳入暗杀的范围内,我怎么可能将这两个计划放在一起呢?”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可惜的是瓦利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了某个制高点。
“然后,这和你们没有告诉我这回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就用这样的一句话彻底终结了那些看上去好像理也理不清楚的话题。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有些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改变的事实。
“你们还是没告诉我这回事呗,亏得我在阿斯加德那里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生怕出现什么事故。”
他就这么抱怨着,而霍德那边也只是无奈叹气。
“怎么说呢,我就下意识默认你应该知道这回事了。”
“这根本就不是默认不默认的事情吧。”
一番抱怨外加一番解释,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
而当瓦利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就这么瞥了一眼会客室内的时钟,瓦利逐渐平静下来。
他只是看向霍德与埃策尔他们,时间不早,我也没办法在这里久留,阿斯加德那边还有人在等我的报告。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说么?”
“当然知道了,这里的状况大体上就那样呗……”
瓦利无奈的耸了耸肩。
汇报这里的状况什么的,这种事情对他来讲也不难。
“但现在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在于我,而在于那个老头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瓦利看向了埃策尔。
“在阿斯加德,最忌讳的事情就去猜测我的那位‘父王’的心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办,埃策尔这方面你最好做点准备。”
瓦利究竟在说什么,这是显而易见的。
“嗯,我知道,如果他想借着‘毫无牵挂’的保护名义将我的妻子和孩子接到神域,那么……”
虽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应该是放弃抵抗、转而留下其他的信物、甚至是干脆准备一块类似的跨世界传送的彩虹符文石什么的,但埃策尔的头脑中第一时间所想的依然是‘拒绝’。
哪怕是冒着不被信任的风险,他也想将自己的妻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这种并不怎么理智的想法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我会在这方面做好充足的准备的。”
“其实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埃策尔,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和瓦利那边准备的类似的东西,但不同于瓦利那样可以随时测试,我这边做出来还没有机会去测过,也不知道能不能避开阿斯加德的防护。”
说到这里,霍德从自己的口袋里摸索出了另外的符文石。
因为不确保一块能用多久,他同样做了不少。
至于瓦利,他则伸出了手。
“符文石给我,我可以找机会帮你测试。”
“行。”
也没有问瓦利能不能看明白符文构成,霍德只是将自己的袋子给了他。
“总之,不管那个糟老头子要做什么事情,我们这都算是有了应对方案了。”
瓦利又看了一眼霍德和埃策尔,那种沉重的视线就好像是要将他们的身影完全烙印在脑海中那样。
最终,他深深吸了口气。
“那么,我去阿斯加德那里了,”
“小心点。”
‘噗咚’
没有任何留恋,瓦利直接离去,留下的仅仅是那会客室大门闭合发出的声响。
“他其实有很重的心事。”
良久的沉默后,埃策尔开口说道。
“是啊,他的心事很重,而且无论是你和我都没有办法开解。”
“他会走极端吗?”
“……不知道呢,不过依照原来的计划,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才是。”
霍德的语气听上去好像透露着轻松的态度,但靠在沙发上的他却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问题,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办成那些事情,等达成了那些,我就不会再有其他的牵挂了……”
黑衣的贤者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不再有任何言语,而那惩戒之王只是扶着自己的额头。
“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之前,我们也都没有变得洒脱起来。”
“没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就一直会有东西阻挡着我们,让我们没办法看清楚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