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哥特王国的东部防线大致200公里,有一处大型营帐于此地坐落。
不同于哥特的东部防线那样设立起的庞大的城墙壁垒与钢铁城门,这处营地最基本的防御设施只有一个个木制的拒马还有哨塔。
也许很难令人相信,这里便是匈兰王国的‘边境堡垒’。
它甚至没有什么名讳,匈兰的战士们都称呼它为:大帐。
这毕竟与匈兰的生活习惯有关。
在这广褒的东部平原之上,真正能被称作:城市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座而已。
无数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片魔兽横行的土地不适合建立固定的城市。
而作为一手建立起匈兰的统治者,埃策尔本人拥有强大的武力,这没错。
而他本人也的确有能耐建立起一座庞大的城市。
事实上,就现在而言,东部平原上的确有一座规模超前的城市——特拉伊森。
这座城市屹立于平原之上,位于艾恩斯河畔,甚至是将庞大的艾恩斯河的一部分都囊括其中。
就纯粹的规模而言,那座名为特拉伊森的城市可能远远超过了目前的人类王国所拥有的城市,粗犷的城墙围绕着这座平原城市,将它们完全囊括在其中。
而整个匈兰有将近百分之60的人口居住在其中,至于剩下百分之40则分别居住在城市周边,以放牧的形式四处走动。
根据东部平原的那些成年魔兽的活动迹象来判断驻扎时间。
甚至,这种流动也包括了匈兰的军营。
除去一些储存必要物资的坚固堡垒之外,所谓的要塞也是不断移动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木头与营帐便成了最好的建筑用具。
而这座前线要塞自然也是如此。
木头主要用来制作拒马与哨塔,还有一些最基础的围栏设施,而内部则是一个又一个的营帐。
大大小小、错落有致。
而当门有人骑乘着战马缓缓走来时,门口的战士们则立即立正。
“大王!”
还没有等他们多行礼,马上的男人便翻身下马。
“你们忙你们的。”
在将手中的战马递给了其他战士后,埃策尔开口说道。
“记住防守,不要让魔兽亦或是哥特的人冲击营帐。”
“放心吧,大王,这周遭都有斥候呢,而且哥特的那些家伙明摆着已经不敢出他们的防线了。”
在说起哥特的时候,那穿着粗犷的游牧战士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不屑。
“躲在城墙后边享受着安逸的他们怎么可能理解这东部平原的凶险?”
而在听到那年轻战士明显嘲弄的话语后,埃策尔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伸手拍了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他也没有刻意去违背那个年轻人心底的那种傲气,只是这么嘱咐了一句。
而在埃策尔的嘱托下,那年轻人也不敢托大,只是伸手捶着自己的胸膛。
“是!”
然后,埃策尔就这么走进了军营大帐之中。
事实上在最初,东部平原不过是一处流放之地罢了。
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被各个王国驱赶过来的罪犯与奴隶。
养不起、又不能杀、免得落下一个弑杀之名,那能做的只有驱逐与流放了。
所以真要追溯源头的话,东部平原的人们大多都低人一等。
但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曾经的那些奴隶与罪犯早已死去,而如今活下来的不过是传承着一代又一代生存经验的战士。
想到这里,埃策尔不由环视四周。
整个营帐都热热闹闹的,而那些见到了他的战士也不惊慌,而是微笑着向他行礼。
不知不觉之中,匈兰大王的视线不由投向了远方。
在那个方向的是他一手建造起来的城市。
特拉伊森……
说起来那真正的起源还是一座朴素的城堡呢,是他亲手为他的妻子建造的城堡。
就在埃策尔自己陷入了那么一阵短暂的遐想中的时刻,他突然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
在众人都察觉不到的方位,一位神明正站在那里。
为了表示尊重,就叫他神使吧。
这位速度之神实际上一直跟在埃策尔的身后。
但是,他也不敢擅自随便降临,因为那个叫做埃策尔的男人早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他从不将神明……不,准确来讲是他从不将自己这个速度之神摆在眼里。
如果不是在之前还有父神给予了信号、算是求情的话,他的脖子估计都会被他手中的长鞭扯断。
感到屈辱吗?
这是当然的。
但他就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站在那里干什么,想下来就下来呗。”
就在这个时候,埃策尔开口说道。
“还是说,你想让我请你下来?”
在说到‘请’的时候,他似笑非笑,但手却已经摸向了腰间。
那里存放着他的剑与长鞭。
而在见到这一刻,赫尔莫德则有两个选择。
要么他就此离去、要么他只能乖乖降落下去。
但他还有父神给予的传讯任务。
想到这里,他好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一样,所以不由降落在了大地之上。
而后,埃策尔笑了出来。
他那粗犷的笑声堪称震天响,不仅让赫尔莫德感觉到震耳欲聋,即便是周边的那些战士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都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好像是从天而降的。
而在他们的认知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必然是天上的那些神明。
虽然对匈兰的人们来讲,神明出没其实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但当他们真正出现的时刻,依然会引起他们的好奇与注意力。
“别那么紧张。”
看着赫尔莫德那铁青的面色,埃策尔开口说道。
紧接着,他取下了腰间的羊皮袋,里边装着的则是马奶。
而后,他就这么喝了一口,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动武的意思。
“我只是有点口渴了。”
他看上去好像很亲热一样,直接搂住了那速度之神的肩膀。
“兄弟们!”他大声嚎道,“今晚杀几只羊,我们开宴会!”
在听到了自家大王的命令后,顿时,整个营帐之中的氛围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但与这种热烈呈现出不同的则是赫尔莫德的内心。
虽然埃策尔看上去好像特别热情,那和他搂抱着的动作看上去特别亲热。
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匈兰大王的手就和钢铁一样。
每一击对他来讲都如同重击。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的手还像是铁钳一样牢牢钳制住他,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
“给点面子。”
迎着赫尔莫德那没有好转的面色,埃策尔笑着说道。
“留下来吃顿饭吧,我的‘兄弟’啊。”
兄弟……
这个词汇落在赫尔莫德的耳朵里相当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