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贝尔莎陷入了疑惑之中。
“有人在等我?”
“是的,所以你应该去那里看看。”
迎着埃策尔那意味深长的视线,贝尔莎内心第一时间浮现的是一抹疑虑。
说实话,她并不是特别相信这位惩戒之王所说的话。
这倒不是因为人品或者个人好恶什么的,现在的贝尔莎其实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事情。
她呆在这特拉伊森之中只有一个任务:照顾海尔洁。
而除此以外,她不用管其他任何的事情。
阿萨神族之中,这些工作的分工就是如此明确。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此抱有质疑。
“我在这里只有一个任务,便是照顾您的妻子,国王陛下。”
“我明白,但有些事情不适合让我手下的人来处理,我也没有让我的人靠近会客室那边。”
“……”
听到这里,贝尔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所以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看埃策尔的这番态度,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而这状况应该并不是来自神域。
也许会客室里有着一位客人,但那位客人肯定不是来自神域,更不是来传递什么命令或者其他什么的。
但问题是,那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我也不会来找你,他真的回来的太巧了,恰好卡在盖娜离开之后……”
“我明白了。”
似乎是从埃策尔的那番叹息之中获取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贝尔莎没有继续停留什么。
“请照顾好您的妻子。”
在瞥了一眼海尔洁后,贝尔莎最后做出了这样的一番叮嘱。
然后,她就这么离开了。
那种急匆匆的背影也让海尔洁略微皱眉。
虽然因为怀孕的原因,她仍然有些困倦,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那种逐渐变得冰冷的氛围。
无论是贝尔莎还是自己的丈夫,他们之前说的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王后面容上本来有着的那种游刃有余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是一抹凝重。
“埃策尔。”
她轻声唤着。
“怎么了吗?”
当看向自己的妻子后,埃策尔的面容上浮现出的是温柔的神色。
但是,这种温和却没能让海尔洁安下心来。
“有谁在会客室里么?”
迎着自己妻子那毫无遮掩的直白询问,埃策尔只是伸手抚摸着她那黯淡却依然秀丽的长发。
“确实有人,只是他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见外人。”
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人是谁,埃策尔只是如此形容着。
只是,这对海尔洁而言也足够了。
她很快便用自己如今那显得疲乏迟钝的头脑理清楚了思绪:
那是一个不能让其他的普通人接触到的存在。
那是一个必须让贝尔莎亲自见一面的人。
很明显,那必然是来自神域的神明。
但是,如果是一般神明的话,为什么不能让那些侍女们见到呢?
而自己丈夫所说的那种状况……
“他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但对于这一点,埃策尔却轻轻挑眉。
在想起了自己所见到的那位游侠的状态后,他只是觉得古怪且微妙。
“是的,他的伤势……很严重。”
“那是不是应该治疗修养一番?”
“没什么所谓的,反正这种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说到这里,他直接朝着自己妻子的伸手。
在海尔洁思索之余,他便直接将她抱起。
“啊!”
下意识便感觉自己腾空,王后殿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埃策尔!”
回过神来后,她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
但她的丈夫终究是半神,甚至是神明与巨人之子,这种程度的力气根本没办法让他动摇。
“放我下来啊……”
“怎么可能放你下来,你现在其实都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了吧。”
轻声对自己的妻子如此说着。
埃策尔就这么笑了来。
“我带你会去。”
就这样,他带着自己的妻子走下了那作为私人小花园存在的塔楼,二人就这么回到了房间之中。
而在将自己那怀孕的妻子平放在那柔软的大床上后,埃策尔本身又没有了其他的什么动作。
一时间,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失神。
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
在看见并触碰自己的妻子时,他感觉到所有的烦恼全部抛之脑后。
之前在将她从塔楼上抱下来时,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当自己重新安静下来后,脑海中的那些复杂的思绪却又挥之不去。
战争。
妻子。
孩子。
还有各种各样的敌人。
当时在知道自己的妻子与贝尔莎独处之时,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嗡嗡发响。
而在另一边,在意识到自己丈夫展现出的那种异常后,海尔洁也稍稍皱眉。
事实上在之前她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自己的丈夫从出现的拿一开始便感觉到有些焦躁,而现在仿佛又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那样。
“你怎么了?”
海尔洁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怎么。”
回过神来后,埃策尔开口说道。
“现在也快中午了,你饿不饿?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贝尔莎会让人定时送餐点过来的,你忘啦?”
“啊……”
听到这里,埃策尔不由沉默了下来。
他的神情看起来有那么点尴尬。
而看着自己丈夫表现出的这种状态,海尔洁不由摇了摇头。
“所以说,你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
只是在这一刻,埃策尔却沉默了下来。
看着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事情说出口。
而就在这犹豫的当口,他见到自己的妻子摆出了一副认真却温和的神情。
“我是你的妻子。”
她开口说道。
“就像是你说的,我有权利向你撒娇、要求你的陪伴,那你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权利?”
她缓缓伸出手。
“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但我可以聆听你的倾诉。”
在自己妻子的宽慰之下,埃策尔就这么下意识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许……很快就要发生另一场战争了。”
…………
另一边,贝尔莎已经来到了会客室之中。
只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能见到。
但是,房间中徘徊着的那种细小的违和感却能证明这里确实有着一些问题。
那是与城堡上的防护魔法截然不同的气息,仿佛就像是在向巫师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一般。
而当她将这障眼法解除后,见到的却是令她震惊的一幕:
一个穿着黑袍的游侠、此刻正虚弱的躺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他好像浑身是伤,嘴角溢着毒血。
“你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