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骑着白牛的男人,斯卡蒂吐槽了不少东西。
但她所说的那些都‘不轻不重’的,而其中也混杂了一些作为四处历险的自身冒险家的抱怨。
只是,这些都不轻不重的。
在霍德看来,这些基本都没有进入正题。
没有一点点深入,所以听了那么多抱怨后,霍德愣是没有听到那么一点有用的消息。
他到底挖了什么样的石头?
他的那头牛又是怎么来的?
或许是因为斯卡蒂本身就是抱着一种旅游的心态吧,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而且她看上去也不是很想对这些深入探究的样子。
而最终,关于那个骑牛的男人的话题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总之就是这样咯,最后我也没玩的特别尽兴,甚至都没有好好在那边四处看看玩玩呢,而且也没收集到纪念品什么的。”
斯卡蒂就这么撇了撇嘴。
与此同时,霍德只是转过头来。
他看向下方。
即便苏东的庄园如今已经无比遥远,甚至早已超出了他能观察到的视界,但霍德依旧注视着那个方向。
“说起来,你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没有说过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名字?”
听到这里,斯卡蒂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怪异起来了。
然后,就这么撇了撇嘴。
“谁知道啊,也许苏东知道吧,我反正不知道。”
这位爽朗的‘海洋公主’似乎根本就不会、也不屑于遮掩情绪一样。
霍德的目光仅仅是在她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便意识到这其中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不妨碍他直接表露自己的迷惑。
“??”
他直接投以了疑惑的视线。
“你不知道?”
他问道。
“是啊,我不知道。”
“那你平时怎么和他相处的?”
“就这么相处咯。”
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出来我在讲什么?
就这么注视着斯卡蒂,霍德心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无力感。
他现在突然感觉好累,而且他觉得自己有充分的权力怀疑这个女人在这边整蛊。
可惜他并没有什么证据。
更何况他还是泽布尔与黛德丽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黛德丽,最终平复下了内心的那种无语与烦躁。
“不是,我问你平时怎么称呼他的。”
带着莫名的感慨,他开口说道。
“平时?他告诉我可以叫他‘希梅尔(himmel)’。”
“希梅尔……”
听到这个突然贴合了九界画风的名字,霍德抿起了嘴。
“我记得这个词的意思是……”
“天空。”
黛德丽补充说道。
“嗯,他说他的名讳就是天空的意思,只是原来的发音有些难。”
发音很难么?
听着斯卡蒂的抱怨,霍德仅仅是挑起了自己的眉头。
“嗯,叫什么……xiangqing不对,应该是shangqing。”
她尝试着想要说出来,但几次自我纠正之下,很难让人发觉她原本想要表达的名讳。
“不过说起来,他故乡那边的名字好像很复杂,首先是本名,接着是各种称号,如果担当什么职位又要添加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一点九界也是一样的,各种各样的神,即便是约顿海姆也有巨人王不是么?”
“但是啊,我就是觉得难念啊。”
“……”
说白了,这就是纯粹的语言障碍的问题吧。
因为发音习惯还有语义表达都不同的原因,斯卡蒂感觉到困难是必然的。
“那边的世界,构词与我们这里完全不同,就连书写方式,都找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就在斯卡蒂在那边唉声叹气的时候,泽布尔平静的解释道。
但作为好闺蜜、好朋友,她也没忘了在最后关头补上那么一刀。
“当然了,语言学习起来并不困难,只是斯卡蒂并不怎么热爱学习。”
“开什么玩笑!”
在泽布尔那面无表情的叙述之下,斯卡蒂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下,一下子就叫了出来。
“我说错了么,你可并不喜欢看书,我的藏书你也没怎么翻过,你的父亲把你送到智慧之巅,想请我父王当你的老师,结果你经常逃课。”
“啊啊啊啊不要说啦!”
眼看着泽布尔就在那里疯狂爆着自己的黑历史,斯卡蒂不由拉高了自己的声音。
那种社死与羞耻感几乎扑面而来,但已经太晚了,毕竟这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听到了。
只是,霍德他们也没说什么。
在对视了一眼后,他们就这点上来讲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而在此刻,海拉却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色好像开始变了。”
她开口说道。
而当霍德将视线投向上方时,见到的是几乎被撕裂一般的天空。
白与黑,这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仿佛阳光根本没有办法照耀到那片土地上一样。
只是,天空本身并非漆黑,它之所透出一股荒凉,是因为有黑云笼罩。
天空之上的雷云似乎正酝酿着某种风暴。
“这里便是法布提海姆。”
伴随着泽布尔的声音,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了雷霆之声。
与此同时,霍德注视着下方。
比起鲜花盛开、美丽之物几乎漫山遍野的苏图海姆,法布提海姆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荒凉……”
霍德低声说着。
“这里简直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在整个约顿海姆之中,法布提的领地是人口最稀少的地方。”
最稀少,还不算没有。
这似乎意味着某些事情。
“这里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居住么?”
“有啊,法布提手下的那些战士就居住在那些荒山之中。”
霍德的面前,是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它们就像是士兵那样,相互交错、但又井然有序,就像是在拱卫着什么一样。
中央则是最高的山峰。
而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就是法布提的居所了。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
就在霍德注视着那荒芜雷山时,斯卡蒂突然喊了起来。
“怎么了?”
“我记得希梅尔好像也是一个老师来着,门下还有不少学生呢,据说那边的神都要听他讲课,叫什么万神朝拜还是什么……”
“那叫‘万仙来朝’。”
泽布尔幽幽的说道。
“不过,好多事情都已经过了,我想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提起。”